在车厢里

从川开往南粤的列车上，一位穿着粗布衣裳，脚穿白色布鞋的老人，正盘坐在卧床上。他双眼紧闭如参禅一般。最特别的是他头上那顶大如饭桌般大小的竹帽。

整个车厢内的旅客都在议论着这位老人。

"我在了几百趟火车，从未见过这样的男人。"一位中年人喃喃自语说。

"妈妈，这位老爷爷像屏幕上的耕种农夫。"一位小孩依在母亲的怀中，低声地说："他怎么老是闭上眼睛呢？"

"小孩子不要多嘴，好好地睡一觉，明天便倒步了。"母亲责备地说。

小孩子从母亲怀中窜出来，一直走到古装老人面前，侧着头，天真地问："你是农民爷爷吗？"古装老人的眼睛稍微展开一点，满面的皱纹上露出一丝微笑，他用手轻轻地抚摸小孩的头额，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
小孩爬上卧床，钻入古装老人怀中，并用那双小手不停地抚摸着老人的胡子。那顶大竹帽像屋顶一样，遮盖住下面的一老一少。

母亲连忙走过来，将小孩抱起来说："小孩子不懂事，老人家不要见怪。"

古装老人只是淡淡一笑。

"妈妈，爷爷为什么不作声的呢？他不会是个哑巴吧，还是他生气了，不愿说话了呢？"小孩不停地追问。

"不许多事。"母亲轻轻地将小孩放在卧床上说："好好地睡。"

"我知道了，爷爷一定是口渴了。妈妈，我要汽水。"小孩一下子爬了起来，喃着要汽水。

母亲无奈地递给小孩一瓶可乐。

小孩接过后，又伸手说："还要一瓶。"

母亲只得再递给小孩一瓶。

小孩飞快地走到古装老人面前，举起手中的可乐说："爷爷，你一定是口渴了，咱们一起喝汽水吧！"

古装老人接过小孩受中的可乐，拧开盖子，一口气将可乐喝完。

"爷爷真乖，一点儿也不浪费。"小孩笑着说。

古装老人将小孩揽于怀中，一老一小如祖孙俩。显然，老人于小孩之间，没有丝毫戒备没有一丝遮掩。在他们的心目中都是对人间充满了笑和爱。

车厢内的旅客在几天的旅途中，已经甚觉无。于是，摊开棋局对弈起来，引来许多人围观。只有古装老人和小孩还是相拥地坐在那里。

不知因何事，两名青年争执起来，连棋盘也被推翻了，两人就要动手打起来了。

"得也空，失也空，功名利褛转眼也成空。切莫因一时之气而悔恨终身。"古装老人突然说话，语气却十分平缓。

那两名青年尴尬地对望了一眼，不好意思地走开了。

"爷爷，他们为什么要打架呢？他们又为什么要听你的话呢？"小孩瞪着那双小眼睛，不解地问。

古装老人只是淡淡一笑，又闭上了眼睛。

车很快就到达中途站，小孩跟着母亲下了车。古装老人的流露出一丝不舍的神色。望着小孩两母子渐渐消失在人群中。他似有所感地点了点头，然后又紧紧地闭上眼睛，如参禅般地静坐着……